赵行知背着江明灿进教室的时候，韩憨憨带头鼓起了掌。
江明灿：……就很意外。
他还迎了上来，致以热烈的问候：“欢迎英雄的归来！英雄辛苦了！”班上掌声如潮，欢声雷动。
尬到极致就是平静。
江明灿淡定地从赵行知的背上下来，淡定地颔首：“不辛苦，为人民服务。”
闹腾了一阵子，教室总算归于平静。
张以灵眼里包着泪，心疼地看着江明灿：“灿灿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了？
江明灿把昨天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，看她可怜兮兮的安慰她：“我还好啦，就是看着有点可怕，现在都不痛啦。”
张以灵十分歉疚：“对不起，因为家里有事，后面我就跟老师请假回去了。”
“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。”江明灿拍了拍她的肩膀，脑中突然间想起了上周六看到的事情，她话题一转，“灵灵，最近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？好像这阵子你请了几次假？”
她听后一怔，然后眨了眨眼睛，摇摇头说：“没有，就一点小事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行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，你一定要跟我讲啊。”江明灿见她不愿多谈的样子，也不再勉强。但她还是在心里留了个神，准备这段时间再留心看看。
上课铃声响起，第一节课是英语课。但进来的不是老黄，而是一个巨大的纸箱子。
同学们伸长脖子瞪大眼睛仔细瞧，纸箱上面是微秃的头顶，纸箱下面是弧度熟悉的啤酒肚。
是老黄没错了。
气喘吁吁的老黄走上讲台，放下纸箱子狠狠喘了两口气：“同——学们，早上好啊。”
满含期待的声音传来：“老师早上好！”
“今天呢，我给大家带来了奖励！”老黄大手一挥，“大家昨天做得很好，我们班广播体操第一，男子3000米第一，女子接力赛第一，男子100米第二，男子跳高第二…积分榜上总分第一！”
老黄念一个大家嗷呜一声，到最后整个教室嗷嗷叫得嗓子都快劈了。
老黄抬手示意大家安静，然后打开纸箱：“为了表扬大家，我特地给大家带来了礼物——辣条！”
安静的教室又再次热闹了起来。枫溪人都嗜辣，辣条在零食界是神一般的存在，从未被超越。江明灿小时候的零花钱就多半贡献给了辣条。
老黄喊上班长和4个小组组长上来帮忙分发辣条，他自己又跟变魔法一样掏出一根巨巨巨大的棒棒糖，走下来递给江明灿：“明灿，你脚受伤，还是不要吃辣的，所以我特地从我儿子手里抢了一根棒棒糖给你。”
班上哄堂大笑。
江明灿：……并不想要谢谢。
这棒棒糖她吃上三天三夜才吃得完吧？
她想吃辣条。┭┮?┭┮
江明灿脸颊快要滴血，却还是双手接过：“谢谢老师…谢谢小一。”小一是老黄的儿子，大名黄天一，老黄经常抱着他在学校散步，是三班的团宠，被不着调的老爹抢了棒棒糖，不知道有没有嚎啕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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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许嘉给赵行知取名的时候，对他寄予的期望是知行合一、言践于行。赵行知也不负所望，成长为一个不浮于语言的少年。
江明灿腿伤未愈期间，他每天早上7点半准时站在江家门口，载她去学校，背她到教室；午餐和晚餐是他带着饭盒去食堂打包回来的，两个人边聊边吃；也是他每天晚上背她下楼，送她回到家。不论风雨冷热，从未有一天耽搁。
自行车的轮子悠悠地转啊转，时光像飞行的白鸽，秋凉里带一点温热。
江明灿已经习惯于如此的安排，以至于她腿伤被宣布完全康复的那一天，听到林方容说她明天可以自己骑车上学不必再麻烦赵行知的时候，她竟然感觉到了莫名的不适应。
第二天早上，江明灿拿好书包，坐在沙发上等待门铃响起。可是距离往常出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5分钟，赵行知还是没有过来找她。江明灿坐不住了，她起身打了声招呼：“妈，我出门了。”
停在廊下的自行车几乎还是崭新的，实际上这车子从买来后也只骑了几天，后来受伤养伤完全没有用武之地。江明灿把书包放进篮子里，摸着车把手，手心是一丝陌生感。
她鼓了鼓嘴巴：坐惯了车后座难道还不会自己骑车了吗？
出门后她脚步顿住，犹豫间还是拐了个方向，来到赵行知家门前，抬手摁了门铃。许嘉匆匆走出来开门，看见是她，有点疑惑地问道：“灿灿，你怎么还没有走啊？”
江明灿心里一沉：“嘉姨早，行知哥哥在吗？”
许嘉更是困惑了：“他早就出门了啊，怎么？他今天没有找你一起去学校吗？”
“这样子啊，可能他今天有别的事情先去了吧。”江明灿笑了笑，语调轻快地说道,“嘉姨，我走啦，拜拜。”仓皇的转身看起来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。
一样的路，一样的阳光，一样的风，可是此刻的眼中景完全冲不散她此刻的心中事。
原来，习惯是如此的可怕……
江明灿微低着头进入教室，迎面却险些撞上了人，她一句“对不起”几乎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，却为鼻尖扑来的熟悉味道心神恍惚。
她抬头一看，果然是赵行知。
只是赵行知却一脸尴尬地错身而过，没有只言片语。
江明灿先是疑惑，继而感到失落和隐约的委屈，为他这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。
“灿灿，你愣在那里干嘛？”张以灵在她身后喊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江明灿摆了摆手，用力睁了睁眼眶，转身走到座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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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 绮梦无端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