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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幸晚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,大雪已经在地上铺上了厚厚一层,她抱着汤婆子睡眼惺忪的倚靠着窗户往外看,一阵冷风吹来把她吹清醒了,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大雪天,她不可避免的想起顾生。
      怎么遇见的呢?说来可笑,谢幸晚一出生见到生父生母的时间极少,父亲常年镇守边疆,母亲也只在每年年关将近才回来住上小半月。但很奇怪,谢幸晚没见过父亲几次,却天生的跟他有亲近感,同母亲的话,可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。
      谢幸晚一直觉得,可能她不是她母亲的亲生孩子,不然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女儿如此苛责。
      在家的时候,她从不喊谢幸晚如祖父祖母那样的“阿晚”,也不像父亲那样“小晚”地叫着,她从来就是连名带姓叫她“谢幸晚”。她永远记着她母亲看她的眼神,是没有感情,平静无波。
      小谢幸晚小时候不是没想过同她母亲亲近,但每次一靠近她,小孩子总能敏感的感知到,这个人不喜欢她。
      所以那天母亲叫她准备一起去郊外的庙里祈福,为父亲求个平安符的时候,谢幸晚有多开心呢?她觉的自己的母亲终于愿意同自己交流,是她们母女感情升温关系破冰的信号,尽管她母亲叫她准备的眼神也是那样冷静,她还是兴冲冲的叫明朗准备好她衣柜里用来过年的衣裳,穿着喜庆一点让母亲看着开心一点。她如赤子般真挚的准备,满心欢喜的想着自己总算得到了母亲的认可。
      去郊外的路上,她那时候还不是现在这个懒散的样子,就像个平常的小女孩,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。她高兴地同明朗讨论要给父亲供一盏长明灯,再求个两个平安符,保佑父亲母亲在边疆平安健康顺利。直到拜完佛祖,供完长明灯,拿到两个平安符,她母亲还是没跟她说一句话的时候,她就的热情渐渐退下去了,十分无措的想着自己今天哪里没做好。
      回郊外的路上,母亲突然收到了父亲的回信,平静的脸上终于全是怒火,谢幸晚在后面的轿子上全然不知,她看着手上的平安符,安慰自己说母亲向来是这样不爱表现自己情绪的,回家里再送给她。
      突然她母亲身边的婢女过来传话“小姐,夫人说为大人祈福不能光是一直到尾都是坐着去是没有诚意的,这离城门已经很近,小姐身为大人唯一的女儿,现在下来走回去算是补上了诚意吧。”
      谢幸晚愣住了,那一瞬间她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,一丝冷风吹进来让她打了个冷颤,她没反应过来,明朗已然是怒不可遏,“这样大的雪天,让小姐下来走回去,生病了可怎么办!”
      母亲身边的婢女跟她一样木着个脸,并不在意明朗的话,只是重复道:“这是夫人命令,另外只让小姐一个人走,每走一步都要想着边疆的大人才好。”明朗还想争论,谢幸晚却拉住了她,笑道,“嬷嬷去回夫人吧,幸晚遵从夫人命令。”说完拍了拍明朗,“你们先回去等我吧。”
      明朗还想挽留,她一直知道自家夫人不喜欢小姐,但没想到能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狠心。但谢幸晚却很坚决,不犹豫的遵循了母亲的命令。
      她安抚明朗道:“你在家里等我,替我准备好热水,我想回家就洗个澡,有点太冷了。”说这话的时候她还笑着,明朗却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      谢幸晚心里难过,又觉得好笑,自己都还没哭呢,想安慰明朗却也说不出别的话。
      走下车的时候,她已经不敢看这一侯府奴仆的眼神,她怕一看,她的高傲自尊与脆弱全都隐藏不住了,她不能这样。
      心里还妄想着自己的母亲能有一丝怜悯,望向母亲的马车,但她的母亲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,马车就这样渐渐离她远去。
      谢幸晚一边走一边觉得,这大概是她在京中生活十几年里遇见的最大最冷的雪天了,她自小娇生惯养,家里就她一个孩子,祖父祖母虽然不至于溺爱,但也是从心里疼爱。
      她不知道她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她,从小到大她都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,妄想从她那里得到所有孩子应该有的母爱,可现在的她只捏紧了手中求来的平安符,她已经不想知道答案了,她觉得这个雪已经冻住了她的脉络,每一步都走的太艰难了。
      不可避免的摔倒,脸摔进雪里,她挣扎着抬起头,茫然的看着四周,那一瞬间,她不知道她可以去哪里了。就那样坐着,迟来的委屈终于席卷了她,她想大声地哭,但是嗓子却发不出来声音,眼泪只哗啦的掉着。
      大雪天,很少有人出门,她连个求助的地方都没有,她站起来,将掉在地上的平安符小心翼翼的放进衣服里,只喃喃道,“这是给我父亲求的,不能丢了。”
      咬着牙向前走,擦干眼泪,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心里却还是不自觉想到,你不喜欢我可以不带着我出来呀,为什么要给了点微弱的希望就丢下她呢?
      谢幸晚有些想不明白,但她心中也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了。顾生就是这时候出现的,他应是有事,也是从郊外往城里走,本是坐久了无聊,想掀开帘子透透气,一眼就看见了在雪地里的谢幸晚。
      她穿着红色的衣裳,围着黑色白毛的斗篷,像一朵绽放在雪里的梅花,却又让他想起来以前见过的一只波斯猫,那样的高傲。其实那时的谢幸晚很狼狈,脸已经花了,身上的衣服因为打湿又冷又重,谢幸晚一点也不想别人看见,可顾生停在她面前时,什么也没问,只是看着她,“上车吧,我带你一程。”
      坐上去的时候她还在想,一个陌生人都不忍心看着她在大雪天踽踽独行,她母亲却可以旁若无人将她扔下,多么可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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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