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幸晚跟顾生的事一定下来,一直担心程颜颜会孤独终老的城阳王终于忍无可忍,整日都叫人帮忙看些京城里的好人家,有时候他想了无数遍,若是他是程颜颜的母亲的话,或许会好管教许多。
但他是程颜颜父亲的事实无法改变,所以自然也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她,打小就有跟城阳王斗争经验且屡战屡胜的程颜颜,在她父亲连着两天拿来画像让她看以后,终于不胜其烦的再一次溜出了城阳王府。
顺路还去忠义侯府把闲的整日浇花散步的谢幸晚也一起带了出来。
“阿晚,我觉得我父亲是有些疯魔了,我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家怎么去找了那么多画像来,主要是他还搜罗的各种各样的。”程颜颜终于找到可以诉说的对象,像倒豆子一般都全说了出来。
谢幸晚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,但光是想想都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,更何况,在早些时候,她陪程颜颜去过相看会,从那时候起,她就知道城阳王殿下估计是嫁女心切了。
她只能委婉的安慰道:“或许是他念着你跟阿生自小是一起长大的,如今我跟阿生的事都已经定下来了,所以心里就有些着急了。”
程颜颜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是压死她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,但是她对顾生跟谢幸晚能在一起这件事是满心欢喜和赞同的,心里一丝埋怨也没有。
“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,可偏偏我心里的想法不能告诉他,我又不想跟他虚与委蛇,所以我只好跑出来了。”程颜颜有些苦恼的说道。
谢幸晚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,“那你今天跑了明天怎么办?要是这次城阳王殿下长了教训,把你直接关在家里怎么办?”
程颜颜愣了愣,也仔细思考着这个问题,她灵光一闪的说道:“不如这些日子我住苏满那吧,本来去你家也可以,但是你们家最近除了你应该都很忙,我就不去添麻烦了。”
谢幸晚微笑着,开口说道:“我觉得苏满赶你出去的时间不会比殿下出来抓你的时间短。”
程颜颜蔫下了脑袋,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:“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刚刚的混插打科不过是想隐藏自己内心真正担心的问题,她担心的从来就不是自己的父亲会强迫自己做些什么事,所有事情的解决点,她清楚的知道是在青山身上。
谢幸晚也沉默了一小会,拉着程颜颜躲过来往的路人,轻声说道:“或许你可以跟他好好的谈一谈,有些事情说清楚了,就好解决了。”
程颜颜摇了摇头,语气失望的说道:“我曾经也开过这个头,被他笑着岔开话题了,他……”她皱了皱眉,继续说道:“他似乎并不想跟我在这件事上多说些什么。”说完她自嘲的笑了笑。
谢幸晚也暗暗沉思,感情的事或许旁观者永远要比当事人看的更加清楚,她想青山哥明明是对阿颜有情的啊。
她转头看程颜颜还是耷拉着脑袋,拍了拍她的肩膀,轻笑着说道:“好了,好不容易能出来就好好放松一下,船到桥头自然直,总有一天青山哥只逃不掉跟你说清楚这些事的。”
程颜颜闻言也打起些精神来,十分有士气的说道:“阿晚你说得对,我都能等他这么多年,也不差这一会了。”
谢幸晚见她斗志满满的样子笑了笑,有一瞬间她是很羡慕程颜颜的。
曾经她喜欢顾生的时候,是小心翼翼的,就像涨潮的水一样,时而想离他近点,时而又退回最远处,可程颜颜不一样,她的喜欢是明亮又坦率的,就像火一样,只要一点点,就能照亮一大片。
她看着前方的行人,脑袋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,她的眼前放佛出现了顾生送她回家两人并肩走的身影,她想仔细看时,却又消失不见了,她稍稍出神了一会,又嘴角弯着把它们甩出脑海了。
幸好,现在的她,与以前不一样了,因为顾生永远在对岸坚定的等着她过去,若她有些停滞不前了,顾生就会不疾不徐的向她走来,纵使这中间这个许多山海与时间。
但无论等多久,谢幸晚永远是顾生唯一的选择。
对于谢幸晚来说也同样如此,他永远是她一眼望去就放在心上的人。
这就是谢幸晚与顾生之间的感情。
简单又纯粹,直接又坚定。
到苏满客栈的时候谢幸晚嘴脸都还挂着浅浅的笑意,当她抬眼看见顾生端着杯子靠在窗边的身影时,她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。
程颜颜拉着谢幸晚进去,看见顾生惊讶的说道:“顾生哥,你今日怎么一个人在这啊?”
顾生回头,就看见谢幸晚跟程颜颜站在桌边,这是他从那天送她回家后第一次见面,前几天都是书信来往的。
他把窗户往里关了些,隔离了外边有些嘈杂的叫卖声,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,他淡笑着看着她们解释道:“我过来给青山说些事,他这几日住在苏满的客栈里。”
顾生看着谢幸晚,见她脸色红润,比那天好了不少,心里也十分满意,开口问道:“你今天怎么跟颜颜一起出来了?”
程颜颜还在琢磨青山为何会住在客栈不回家的事,一时间也没参与他们之间的谈话。
谢幸晚轻声答道:“阿颜想出来走走,刚好想起我在家待着,就拉着我一起出来逛逛。”
顾生点点头,“多出来走走也好,这几天天气很好。”
谢幸晚见他脸上少了些疲意,也稍稍放下心来,“你那边的事都解决好了?”
第67章[1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