尔韦思擦着嘴说,他将刀叉扔在了面前的盘子上,叮当声如刀剑对撞般响起,“你以为你解决了麻烦?但事实上,你只是引起了更多的麻烦,用不了两天,城里就会因为你的屠杀,而爆发暴乱,到不了第三天的傍晚,整个塔拉贝克城,都会被点燃,这就是你为女公爵分忧的做法?”
“少在这儿对我颐指气使,巫师,你本该解决问题,早就该解决了!女公爵让你进入宫廷,是对付那些魔法的问题,但你呢?那只怪物在城里为所欲为多久了?你以为暴乱为何发生的?农夫们是为何拿起草叉与火把?”
伦纳尔敲击着面前的桌子,他的力气很大,再加上手上戴着的铁手套,让他敲打桌面的声音更大了些,“如果不是你的失职,我根本用不着这么做,我会带领他们北上,抗拒真正的敌人,而不是在这里,为你的错误擦屁股!”
“小心你的话!将军!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“我当然知道,而我会告诉你这个事实,你根本配不上,你导师法尔维大师的名号!”“如果我是你,就会注意自己在说什么。”
瓦尔韦思怒然起身,他手中跳动起绿色的闪电光芒,伦纳尔也撑桌而其,反过来握住银质的餐刀,让那锋利的刀口在餐桌上的烛台光芒下,闪烁着阴冷的寒光,他们都很失态,索尔不是很懂宫廷礼仪,但也看得出来,从老管家的表情就知道。
他了解伦纳尔,他一直是个冲动的人,年轻时就是如此,不然,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指挥官要掠夺村庄,就当场把他砍了,而不是去找上级汇报,而至于瓦尔韦思的话,索尔不了解他,他才刚刚认识他,但从短暂的接触,以及铜须的描述来看,他应该是个得体的人,但显然,现在并不是如此,索尔怀疑,是不是因为伦纳尔,让他在女公爵面前丢脸的缘故。
他能看出瓦尔韦思,看女公爵时那种独特的眼神,索尔吃了口羊排,看着对峙的两人,在思考着自己是否应该使用符文防御,或者躲到桌子下面去,但就在他打算提醒铜须时,两人都停了下来,绿色的闪电戛然而止,只因为,女公爵举起了一只手。
两人看着一边优雅美丽的公爵,她放下那只手,整理着袖口美丽,但却复杂的蕾丝边,“如果你们,就是这么在我面前证明自己的话,那我很失望。”
她缓缓地说着,对峙的两人对视一眼后都坐了回去,瓦尔韦思整理着自己刚刚因为释放法术,而乱掉的衣服,伦纳尔也假装无事一样的喝了口酒,看着他们,铜须乐呵的笑了起来,他撕掉了手中的羊排一角,“哈,我真希望玛格丽特在这里,看看你们的蠢样子,说起来,她人呢?我以为,她不会错失任何一次宴会。”
“这次不是真正的宴会。”女公爵优雅的说,铜须则吃掉了最后一块羊排,油腻腻的双手环抱在胸口,“俺看不出来,你们得正式与非正式宴会,到底区别在那儿,但那姑娘,你的乖女儿,不总是待在你身边的吗?你甚至不愿意,让她离开你的视野一眼,俺记得,有次某个贵族白痴小子,摸了下她的手,你让他怎么找来着?”
女公爵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,那美丽的笑容从红润的嘴唇后勾起,现在索尔可能要真正考虑一下,血腥女王这个词儿,到底成分如何了。
铜须左右看了看,似乎在寻找谁,他在餐桌周围那些围成一圈的女仆,以及侍者之间寻找着,眼睛,从那些黑白相间的色彩中跳跃,“俺没见到那个金发的可爱姑娘,还有她哥哥,亚瑟去哪儿了?俺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,说好的,俺该教他,如何打造托尔.索萨的守护符文了。”
说到这两个名字,女公爵孩子的名字时,她没有立刻回答,就像是那些骄傲的母亲那样,而是喝了口,最终回答铜须的,却是伦纳尔,“亚瑟不在塔拉贝克城,他前阵子被派到南方去,视察部队了,代替女公爵,慰问战士们。”
“啊?那小子没和我说过。”“他应该告诉你吗?”“当然!亚瑟和俺的关系老好了,什么都告诉俺,包括他最近恋爱了,呵呵,他没直接告诉俺,但他要俺教他符文,帮他亲手打造一枚戒指,一枚打着守护符文的戒指,而且俺知道,那小小的戒指,只有同样小小的手才能戴上去,嘿,小丫头,你知道吗?”
铜须炫耀似的朝女公爵眨了眨眼,但后者却只是喝了口酒,朝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,索尔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,其中似乎有着一些隐瞒,“让我们回到正题上吧,伦纳尔,你把部队调进来,血洗了半个城市,我希望,你有更充足的理由。”
“当然,我有。”伦纳尔立刻接上,将话题转移开了,铜须似乎感觉到一丝古怪,索尔也察觉到了,但他并不打算说什么,他是客人,不该去问主人们的事。
“正如您知道的那样,暴徒们还会卷土重来,但这需要几天时间,而这则为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。”“足够什么样的时间?”“解决麻烦时间,那个早就该解决的麻烦,我想,既然瓦尔韦思大人无法解决那个问题,那就让专业人士来吧,我请来了索尔.凯恩。”“明明是俺请来的!”
铜须大声的抗议道,但显然,现场没人刚刚在意了他的主权宣称,“女公爵大人,这简直荒谬至极,那是个怪物猎人,他拿钱办事,毫不可信,我已经与尤里克祭祀大人想到了一些方法,如果您允许,我们会尽快..........”“不可信?你这话才是荒谬,那我们该相信谁?那些尤里克人?真正的外来者?”
伦纳尔打断了瓦尔韦思,他站起身来,“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些外人导致的,那怪物随着他们而来,要我说,他们才该为此负责。”“够了,将军,你不会也相信那个荒谬的神罚伦吧?”“不,我不信。”“那你就该注意自己说的话,好在大祭祀不在这里,如果他听见了你的话,他会作何感想?那是公爵请来的盟友。”
伦纳尔警惕的看了眼女公爵,后者品尝着身后侍者,为她倒入的酒水,女公爵摇晃着酒杯,红唇轻轻的喝了一口,她什么也没说,但伦纳尔则心领神会的向后坐了回去,她瞥了眼瓦尔韦思,后者也坐了回去。
无声无息的,女公爵便重新控制了局势,她冷冷看了眼他们,随后轻轻晃动杯中酒水,带着淡淡的笑容朝索尔微笑,“你不相信索尔,对吗?瓦尔韦思大师?”“是的,公爵,我不相信这个外人。”“哼,你自己也是外人,南方佬。”
伦纳尔讥讽的笑着,瓦尔韦思朝他怒目看去,但却在女公爵涂着指甲油的纤细手指轻轻举起后,停了下来,女公爵朝着索尔微笑。
“你不认识他,但我,认识,对吧,我传闻中的,父亲。”
第十七章 女公爵的晚宴[2/2页]